喵子miaok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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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搬运一些过去
混乱邪恶杂食人(´▽`)✌️peace

【让彪金】海蒸汽

·让第一人称视角

·都可以排列组合都可以嗑,清水轻微意识流(也可以当cb兄弟情见仁见智

本抱歉警查游戏感言:金合成没有你我怎么活😭




我被桌前的相框长久凝视着。一个长边多于宽边许多,巨大又渺小的反光体。边缘细小划痕交叉,结了蛛网一样陈旧。过去很久了吗?人员完整的41分局也没那么久远吧。相片里是神采飞扬的面孔。我们胜利!又年轻人欢呼。涨工资放假,玩去吧。我的搭档把我拽到前排,真心实意地笑。殉职的,失散的,落入海里的。


没什么的。只不过咖啡机坏了,早餐用的速溶粉末。尝起来像回忆像慢性自杀。煤渣颗粒黏在壁上,让人想摔碎一些东西。我看着自己的手冷漠地取下相框,举过头顶又脱臼般放下。有个声音怜悯地问我:让·维克玛。你知道你在哪吗?我知道。办公室现在太过空旷,只能堆放碎成片的东西。悲伤之类。痛苦之类。之类。


我被咖啡呛得咳嗽,偏头痛贴着颞叶缓慢绽放。有节律的敲门声,是生面孔的警督抱着文件。五十七分局,金·曷城…接手名为哈里尔·杜博阿的难题。值得敬佩,我躲在马克杯后想。曷城警督好像吓了一跳,轻轻放下装订完毕的纸张。想也知道我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,没比往日搭档好多少。分局屋顶好像漏水了。


前来报告一下进度,只是日常流程。警督简要说明来意,很轻地呼了一口气。极柔软的织物质感。41分局此前也是纺织工厂。我注意到他下意识去摸飞行夹克的内袋,但没找到目标物件。徒劳地拢了拢。他避开对视,侧过身合上百叶窗,把纠缠成团的绳子也解开了。他说,没事的。都会慢慢变好的,先生。


他做完这些就告辞离开了。需要说的大概都在纸上。记录人——姓名…笔迹太过熟悉。我翻过质量欠佳的薄纸,摩擦声脆弱不堪。我心惊胆战,担心扯破重点。涂改了几处,内容上规规矩矩。没什么特别的。读完后我习惯性抹了把脸,总算明白警督为什么说那些。


其实不算第一次见面了。我用力揉脸,拉开抽屉找药片。歪歪倒倒不同大小的瓶子挨在在一起,倒也不是很想收藏。上一次我把自己挡在假发墨镜后,像个过气落魄的摇滚歌手。可能十年前不那么忧郁(这一点是真的),头发比血橙红,踩着音箱双脚离地,向往一场太空旅行。很显然我欠缺此方面的胆量,始终在地面上瞻仰。褴褛飞旋旅馆的彩灯失落已久,勉强转动着脖子发出呃呃嗯嗯的思考声。彩光缓慢滚动,我把重心从左边换到右边。我靠着残破的扶手,突然感觉很疲惫。


我已经和前搭档单方面地吵了五分钟,后者完全无法受到伤害。我被某种(或是某几种)药物的副作用击倒,回到靠背上继续听哈里讲:你是骗子,你们都是。我的搭档是金。有命从冰下的海里回来,没命记住半点过去的事。我心想算了,活蹦乱跳能气人也不算最糟。


行了,他完全不记得了。我按了按眉心,对同伴说。铅灰色的烟雾后金·曷城警督解释:“医疗事故。很抱歉。”他分明没什么可道歉的。我看见前搭档的脸就烦,转而专注于观察木地板上圆形的蛀洞。


是的。高兴的悲伤的,他全部忘记了。这可能是好事。烧毁过去的疯子总好过在原地抑郁的蠢货。我陷在缺乏弹性的破沙发里,咖啡的苦味上泛,混着廉价酒水和糖精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。诡异的触感像误吞一片泡泡糖。我有点想干呕。海湾湿冷的空气钻进窗户,我打了个喷嚏。


57分局的警督关心道,你还好吗?瑞瓦肖的冬季很漫长。


我咽下去剩余的噪音,正了下歪掉的墨镜赞同:是很长的冬季。警督语气很温和,显得我瓮声瓮气不很友好。他一无所知,的确没有任何深意地看着我。我抱歉而愤怒,栽倒在灰蒙蒙的雨雪里。日历撕了还是同一个数字,我想结束这一切。我变得像彼时的哈里·杜博阿。我想死。


其实反复吞食苦涩液体不会变得更清醒。我一边后悔,一边重蹈覆辙。我仍被困在夕阳渲染下虚假的街道,过往行人间廉价的归途。哈里还是一个罹患肌肤饥渴症的异性恋伴侣,把大半个手臂挂我肩上。我在找车钥匙,他盯着烧红的日落看。过了一会儿拿手肘戳我:“开去海边吧。”我说下班时间滚回家去。或许在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可触及的悲伤,因为无力而更加不知所措。


然后他越来越悲伤,我透过他眼里是漆黑的海水看到一个金发女人离开的背影。他选择溺死在酒精里,试图烧坏大脑所有记忆区。好喝吗?我忍住问他是不是找死。他摇头又点头,口齿出奇清晰。他讲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飘起来,听不见所有反对的。哎。你、你看见,不,听见,嗝…了吗?


我说,什么?


极乐…迪斯科。醉鬼老神在在,说完就头一歪睡过去。巨大身躯融化在肩头沉过整个世界。都要一起陷下去了,怎么飘起来呢。况且早没有灯球了——我抬起头看落灰开裂的天花板,脏兮兮的、被踩过的雪。瑞瓦肖的冬天最不缺这些。


因车祸失忆,也算一种如愿以偿。总好过那时候烂醉到拿思必得配三明治。现在因为新案件到处跑,走过不再熟悉的迂回街道、曲折海岸,花一周时间才相信自己曾经是体育老师。金·曷城把他修好了,起码大体上可以运转。忙得晕乎乎当抱歉警探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像样子。偶尔会不会记起拖行李箱的背影,声称与城市灵魂对话,领带与他争执,和我更加没有关系了。如警督所说,一切确实在变好。我需要时间习惯,医师也这么说。


比如此刻大龄臭小子从另一辆锐影車滚下来,眼皮粘在一起打哈欠,曷城警督推着他的背。可见警督开车平稳,鲜有紧急刹车。对马丁内斯的街道友好,也将惠及全瑞瓦肖。我被烟头烫了一下,干脆踩灭了。劣质酒精掺水过多,尝起来像冷掉的咖啡。混合烤焦的吐司,类似毒药的味道。我察觉到自己的眉头拧在一起。在茱蒂特·迈诺特巡警担忧之前,我仰头一饮而尽。


后来他又走上木质舞台,用刚通上电的话题唱歌。小教堂被唱得凄风苦雨不堪听,我假装把注意力全放在墨镜右下角的污渍。警督习惯性背着手站,雕塑一样板正。暖色光斑正好打在后脑勺,黑色发旋有如铜铸。这首歌献给他的搭档。



人在温柔面前更容易流泪。双重荣誉警探埋在手帕里——或是说飞行夹克上——哭,像丢了世界后悲痛欲绝的野猪。好像要把所有待续的悲伤都变成海水,效率极低地排出体外。但总归被接住了,橙色是太阳的颜色。太阳会拯救一切,包括野猪。我不想偷听,但海风把话语吹过来。


我知道,我知道。金用那个语调对他说,我知道你身体里有一场暴风雨——那很艰难。但是你挺过来了,只在脸上沾了一点海蒸汽。


这可能是警督自创的词语。我不能确定,但我看见有什么从混沌的状态里发芽。沉寂而暴烈,不可扼制的,愈远愈明晰的。我见到爱。并不能完全归类为爱情,从而成为一种特殊的暴力。海蒸汽最终落回深遂温和的海里,碎片终于拼凑完整。他成功了。


我应该高兴,或者算不上那么高兴,但总体上没那么痛苦。事实上我胸口发闷,迫切需要抢过话筒嘶吼。什么内容不要紧,疯话总不至于被听清。入睡前的幻想里,我泡在酒精含量过高的浴室。比标本孤独,因此比它腐烂得多。浴缸干涸之前,赤/裸的我变成蒸汽,或是库普瑞斯四十一号,纵身跳入蓝色的海。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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